门口。
我排第三。
躺在手术床上,护士把氧气管插入我的鼻孔。我心中“咯噔”跳了一下:不用那么“隆重”吧?有那么恐怖吗?
依护士的吩咐,我躺了下来,衣服撩起,亮出肚皮。室内暖气开得很足,并不觉得冷。
医生用棉球给我消毒肚皮——整整擦了三遍!然后盖上一块抠了一个大洞的手术胶布。看到她们如此“严阵以待”,我倒吸了口凉气。
“护士小姐,麻烦你……”我忽然想起什么。
“哎——消毒了,不能动!”她大叫起来,“我来帮你——”
“我是想关手机,怕有电话来影响你们。”
“我来关。”她笑了,“别紧张。”
医生用B超探头在我肚子上摸索,我的脑袋边的电脑屏幕便出现了一些我看不懂的图像。
“哎呀,又偏过去了。”医生对护士说,
“真奇怪,刚躺下时,总是处在最好抽的位置。没抓住。”
我屏住呼吸,怕打扰她们。扭头盯着屏幕,那是一个黑白显示屏,只看到上面有很多黑色的东西在动,而且越来越剧烈——这一定是宝宝的身体,是哪一部分呢?
医生拿出一根注射器,针头略比平时用的长一些。我深吸一口气时,针头刺进了肚脐左下方的皮肤里,羊水抽出来了——是透明的液体,颜色偏黄。医生左手固定针头,右手拔出注射器,迅速把羊水注入护士手中的试管里,又麻利地把注射器插回到针头上。
“好了?”我问。
“还要抽脐带血。”
看我,紧张得都忘了这一茬了。
接下来可不那么好受了。
随着屏幕上的点点块块运动得越来越剧烈,医生的针头在我的子宫中探索似的变换着方向。突然,一用力,哎呀,像被打了一拳,痛得我直皱眉。医生用无名指和小指拔拉着针筒——什么也抽不上来。再往深处扎,还是没有内容。
“听话,宝宝。别闹了,医生不会弄伤你的。安静,安静!”我心里默念着。
医生把针头拔出来,换了个位置。猛插下去。这回,抽出了一些微红的液体。
“怎么那么稀?”她自言自语,“混进羊水了。”
她没死心。换到右下腹部,再拔,再扎,一连捅了六针,我的手心都拽出冷汗了。
“开大氧气。”她吩咐护士,“注射碳酸氢钠。”
她们干什么?要抢救吗?我还没觉得怎么着呢。
护士的针头飞快地扎进我的上臂。
同时,用六七块胶布粘上了我肚皮上的伤口。
“今天不要洗澡了。明天再洗。”她说。
“好了,起来吧。”
医生在写手术记录时说:“辛苦了!今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