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海伦领着她4岁的儿子帕特里克经过机场安检时,失败的感觉几乎将她击倒。他今天早上怎么会这么精力旺盛呢?她挪了挪包,使它们能横躺着通过X光机检查,然后跟在儿子后面穿过了安检通道。
“帕特里克,站着别动,”她命令他,“咱们得拿我们的东西”。但帕特里克已经在与一个安检人员说话了,居然在玩“东西在哪只手里”的游戏。海伦连忙向那个面带微笑、穿制服的人道歉,拽着帕特里克就走了。
“妈咪!”他抗议道,“我只是在玩!”
海伦冲他皱皱眉。“帕特里克,我们没有时间玩——我们需要去找咱们的飞机。你不想去看奶奶吗?”
他的小脸蛋上放着光彩。“想!奶奶那儿有好多东西可玩的!”
海伦牵着他的手,一直拽着他走向出境厅门口。
“妈妈,看!”帕特里克指着礼品店里五彩缤纷的陈列窗。他把鼻子贴着玻璃,研究起玩具和游戏来了。
“噢!”他喊道,“看那些玩具!妈妈,能给我买一个吗?行不行?”
“不,帕特里克。我告诉过你,我们要赶飞机,去看奶奶。我们不买玩具。”
帕特里克有点失望,但一会儿又笑了。
“我要看看这些玩具,妈咪。我就看看还不行吗?”
“帕特里克,不行!走吧。等会儿有你玩的时间。”
海伦抓着儿子的胳膊,继续往前走。幸亏,他们离出境厅门口不远。海伦扫了登机口一眼,注意到至少还有20分钟才登机呢。太好了,她想。这下我可以让帕特里克老老实实坐四五分钟了。可他却早已不见人影儿了。
“帕特里克,你在哪里?”海伦顿时慌了。
“这儿呢,妈咪!”他高兴地回答,从一排座位底下爬出来。“我在玩捉迷藏!”
“帕特里克,起来,坐下。听话。”她指着身边的位子,用满怀歉意的眼光看着那位年长的妇女,帕特里克正藏在她的位子下面。
“对不起”, 海伦对她说,“他想的就是玩,玩,玩。”那妇人笑了一下。
“他有4岁了吧?”她问海伦。海伦点点头。“噢,他很健康,发展也很均衡”。她评价道。“这个年龄的孩子玩得不够多。”
海伦摇摇头。“噢,帕特里克没有这个问题,他是玩得太多了。他连一两分钟都坐不住。” 帕特里克沿着那排座位走到一个正在看书的男人那里。海伦知道她得让他回来,要不他又忙着找玩伴了。
“帕特里克!马上回来!”当他不情愿地回到妈妈这边时,那位年长的妇人点点头。
她对海伦说:“像帕特里克这样的孩子一定很累人”。海伦当即表示同意,把儿子抱起来,让他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。那妇人继续说道: “帕特里克让人觉得很友好,而且特能玩。他肯定很容易结交朋友。”
“可不是吗?”,海伦回答,“如果他再不给我老老实实地坐在这儿,我非教训他一顿不可。”
那妇人犹豫了一下,然后说:“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说, 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我觉得帕特里克只想与愿意和他玩的人在一起,因为他要与他喜欢的人分享他喜爱的游戏。坦率地说,我很高兴他选择我做他的新朋友。”
海伦观察着,帕特里克在椅子里扭来扭去,注视着候机大厅里这批等飞机的人。她突然认识到那个小可怜是多么弱小,多么易受伤害。她多想紧紧地搂着他,可他却总也坐不住!我知道为什么他总要离开我,她想。我不是一个好的玩伴。我总是阻止他从事自己觉得有趣的事。她环顾另一些候机的成年人。我决不会再让他无奈地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