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的力量(2)

旁。　
　
　　“史蒂夫，我必须看看另一只耳朵，才知道有何不同。”　
　
　　他温顺地在棕色的座椅上翻个身。我把手电筒指对着他另一只耳朵。这只里面没有白点。　
　
　　“史蒂夫，耳朵里面有东西。另一只不一样。要不要我试试把它拿出来？”　
　
　　我对耳朵的结构毫无所知，只是把耳壳撑开，镊子伸进去（不太深），然后往外拉。我以为掏到了，结果只是耳尿。我再次往内望，接近表面的地方有一坨白白东西，好像是包了纸的糖果或一小块树皮。到底是什么？　
　
　　这时候史蒂夫坐了起来，拉拉耳朵，告诉我，拉的方向不同，感觉也不同。　
　
　　“妈咪，还没拿出来，把它拿出来。”　
　
　　我在想，耳朵很脆弱，还有感染的问题，医生，有多难约啊，还有我多想去开会。自私和对孩子的关心交错在一起，就像一捆线，我永远理不出头绪。　
　
　　“好，史蒂夫，再试一次，躺着不动。”　
　
　　这次不用手电筒，我把脸贴近，镊子比上次伸得进去一点。史蒂夫身体僵硬。我夹住往外拉。他呻吟了起来。我想是不是夹到耳朵里原本的东西，不该碰的，但感觉镊子下的东西在动。于是我慢慢往上拉。镊子拿出来了。夹住的是一个方形乳白色的东西。很小但很坚硬。我把它放在手中，换个角度再看，不是牙齿，但是……哦，我知道了！　
　
　　“史蒂夫，夹出来了。你猜是什么？是玉米粒。你能相信吗？”他抬起头，好奇看着。我问他怎么来的，他好像茫然不知。然后他情绪完全改变，抱着我的脖子，饮泣起来，泪如雨下，喘息得好像风在呼号。我再次把他抱在膝上，两手紧紧抱着哭泣的他。乖小孩，听听妈妈的心。　
　
　　如果有个母亲的工作，条件是火速伸出摇手、创造奇迹、抚慰落泪的心，大概就是这样。换成电影剧本，可以看到一个女人怒发冲冠骑着自行车，冲进家中抓取装备，换一部车，冲到学校。牛仔是否有我快速的全套反应？我有自己银色的马刺可保护弱小，把敌人揪出来，救了我儿子。　
　
　　我是个女人，名字叫妈妈。 编辑:hun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