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和朋友争当大傻瓜而哭

　     或许是因为关于“大人比小孩能干”、“吃大的糖果比吃小的开心”之类经验的累积，加之人类固有的“独占”和“求好”本能的驱动，女儿很自然地认为“大的东西要比小的好”。

　　女儿长到两岁半，对“大”和“小”概念的认识越来越清楚。不但诸如“这个是大盘子，那个是小椅子”、“这是大花猫，那是小白猫”的简单判断没有问题，“妈妈和阿姨都是大人，我和霏霏都是小孩”、“我要大块的巧克力，妈妈要小块的巧克力”之类的比较复杂一些的归纳与选择也都准确无误。或许是因为关于“大人比小孩能干”、“吃大的糖果比吃小的开心”之类经验的累积，加之人类固有的“独占”和“求好”本能的驱动，女儿很自然地认为“大的东西要比小的好”。为此，还闹出了一个大笑话，为了和朋友争当大傻瓜而大哭——

　　吃过晚饭，4岁的霏霏和妈妈来家里玩。好客的女儿拿出了她喜欢的小西点请他们吃，我在一旁向霏霏和他妈妈说明：

　　“这是我从香港买回来的点心，味道很不错！”

　　霏霏妈妈先尝了一块，一边点头说好，一边招呼忙着搭积木的霏霏：“阿姨买的点心真的很好吃！你要不要吃一点呀？”

　　霏霏朝点心盒瞟了一眼，淡淡地回了一句：“我想吃萨其马。”

　　“阿姨家有萨其马，不过这个点心你以前没有吃过，它比萨其马好吃！你先尝尝看，如果认为不好吃，阿姨再去给你拿萨其马！”我以热情之主人和有经验之大人的双重身份语重心长地“引导”霏霏改变选择。可是霏霏却丝毫不为所动：

　　“我就要吃萨其马！我就要吃萨其马！”

　　没有办法，对小孩子最好的招待方式应该是“主随客便”，我放下已经举到霏霏身边的点心，转身去找萨其马。背后传来霏霏妈妈略带调侃的声音：“霏霏，你说你是不是一个小傻瓜呀？阿姨给你好吃的东西你不吃，非要去吃萨其马！我看你真的有点像一个小傻瓜！”

　　“萨其马好吃！我喜欢吃萨其马！”从我手里接过萨其马的霏霏根本不理会妈妈的调侃，自顾自地兴奋着。坐在一旁吃点心的女儿却主动接了话茬：

　　“霏霏是小傻瓜，我是大傻瓜！”

　　“你说什么，核桃？”霏霏妈妈和我都觉得有点吃惊，不约而同地问道。

　　“霏霏是小傻瓜，我是大傻瓜！”女儿平静地重复了一遍。

　　霏霏妈妈和我忍俊不禁，大笑起来。我们的反应先是让女儿觉得奇怪，愣愣地看着我们，很快她也被我们的笑声感染，“格格”地笑了起来，同时还一遍又一遍地说着：“霏霏是小傻瓜，我是大傻瓜！”这时忙着吃萨其马的霏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，一边努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，一边以尽可能清楚的声音说：“我是大傻瓜，核桃是小傻瓜！”

　　霏霏的话一出口，原本格格大笑的女儿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，对着霏霏说：“我是大傻瓜，你是小傻瓜！”已经把萨其马全部咽干净的霏霏站了起来，一字一顿地对着女儿正色道：“我是大傻瓜，你是小傻瓜！”或许是被霏霏的气势镇住了，女儿的语气中有了明显的哭腔，但是依旧坚持：“不好！你是小傻瓜，我是大傻瓜！”霏霏也仍然口气强硬：“不行！我是大傻瓜，你是小傻瓜！”女儿终于忍不住了，快速跑过来，扑到我怀里大哭：“呜呜呜！我是大傻瓜，霏霏是小傻瓜！呜呜呜！我是大傻瓜！”

　　就这样，一个晚上的时光在围绕“我是大傻瓜，你是小傻瓜”的争辩中慢慢流走了。最后，互不相让的女儿和霏霏终于在得到“两个人都是大傻瓜”的判定之后而安静下来、高兴起来，我和霏霏妈妈呢，则因为调节工作比较难做，更主要的还是因为笑得太厉害而没有力气马上给孩子洗澡。

　　文/刘晶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