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不少苦。
每当儿子思想有了大的波动,徐乃玉不管自己当时多忙,在什么地方,都会撂下手头的工作去部队看儿子。
儿子当兵后第一次探家,父子俩有过一次长谈。儿子问:“爸,您了解我的心吗?”
徐乃玉说:“有些我不了解,有些,爸能分析得出来。”
儿子说:“您不了解。在我这个年龄的孩子思想很复杂,您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又是那样屈指可数。就像我的早熟,从小街坊和您报社的叔叔阿姨就夸我懂事,可这种‘懂事’对我是个痛苦是个压抑您知道吗?这种‘懂事’让我从来没有享受过童年的欢乐。我也是个和别人的孩子没什么区别的孩子,我也想得到爸爸妈妈的宠爱,扑到爸爸妈妈怀里撒娇,让爸爸妈妈带着逛公园、吃麦当劳、到游乐园玩游艺……可我得不到。相反,我得让您高兴,也得让寄养我的叔叔阿姨别讨厌我不收留我,我不得不作出‘懂事’的样子来,不得不说那些‘懂事’的话……”
这是儿子第一次对父亲如此坦诚地说出自己童年的感受。
“儿子,爸对不起你!”徐乃玉说。对儿子的爱和怜,在这一刻,如同开了闸的江水,从胸臆间奔腾而出。“我跟你妈分手后,你跟着我。我的条件比较差,管你比较少。像咱们这种家庭的孩子就两种结局:一种是顺着深渊滑下去,最后把自己毁了;一种是在逆境中发愤图强。儿子,你是第二种,爸感到非常庆幸……” 看到父亲这样难过,儿子反过来安慰父亲:“原来我觉得自己是个没人管的孩子,现在我大了,爸爸对我不错,妈妈对我也不错。爸您放心,我一定在部队好好干……”
儿子说到做到。当兵3年后,儿子考上了军校,那一年全师一共只有4个人考上。20岁,儿子入了党。
儿子的思想不是没有反复。当儿子为了获准报考军校的资格,以初中的文化底子,用一年的时间去突击3年的高中课程,中途跟不上的时候;当儿子考入军校后,面对艰深的大学课程,不得不没日没夜抱着书本啃的时候,也怨过“命”,也想过打退堂鼓。这时候,最有效的疗治剂,便是父亲的开导,父亲的鼓励。
做一个军人的光荣,让儿子理解了父亲为自己选择的前途也理解了父亲对自己的深情。另一方面,徐乃玉也发现,儿子在自己心中占的位置越来越重了。
儿子的一举一动都牵着他的心。儿子在部队遇上什么难事,或者从电话里听出儿子的心情不那么好,他就连饭都吃不下去。
接读儿子的来信,成了他生活中最重要和最快乐的事情之一。儿子的信,不但充满着温情、聪慧,还充满着幽默,儿子在他面前时从来不曾流露出来的幽默。他也没有想到儿子的文笔会这么优美。
儿子的每一句问候,每一句温情的话,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,一遍又一遍回味。
他老想为儿子多做一点事。儿子对外语特别感兴趣,他就买了许多学外语的书寄给儿子。给儿子买的另一类书是关于公共关系语言交流方面的,他知道儿子不善于交际不爱讲话的弱点,希望这类书对提高儿子的语言和人际交往能力有帮助。
每次儿子回京探亲,徐乃玉都亲自去车站接。每次久别后的重逢,父子都要紧紧拥抱。
而儿子不愿回父亲的家——经过多年的奋斗,徐乃玉终于为自己和家庭买上了一套宽敞的公寓房;儿子也不愿回母亲的家。儿子执著地一个人住在自己度过童年和少年时代的老房子里,虽然这房子很小,而且一年比一年更老旧。
徐乃玉便带着妻子去看儿子。
有时候徐乃玉也留下来陪儿子过夜。
父子俩有时谈到很晚。儿子给父亲讲述部队的生活,谈自己的长官、战友、训练、学习、娱乐。谈到在部队演节目,儿子就说:“爸&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