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,我给您演一段相声吧,您看逗不逗——‘你是一个新兵蛋子吧……’”儿子也继承了他的在表演方面的才能。
父子俩有时也翻出儿子小时候的照片,一边看,一边回忆着那些久远的往事。徐乃玉会说:“徐楠,你知道你小时候让我受过多大的感动吗?大概是你7岁的时候吧,有一天我特晚才回家,你喜滋滋对我说:‘爸,我会做饭了,我给你做好饭了。’我问做的什么,你拿出一盘炒鸡蛋。鸡蛋是在油没热的时候就放下去的,一咬黏黏糊糊,还有一股生油味。你还问我好吃不好吃,我就一个劲儿说好吃,好吃……”
这些回忆,常常让父子俩都含着泪微笑起来。
更多的时候,是儿子一个人玩他的电脑。
徐乃玉觉得自己和长大了的儿子更像朋友。不是那种亲密无间,在一起无话不谈、无拘无束的朋友;而是,彼此都对对方怀着深深的爱和体恤,彼此都想更近地走向对方,在一起时,却都对对方带有一点客气,一点小心,惟恐自己哪句话或哪个举动,会在不经意间伤了对方的心的朋友。
徐乃玉总想能回到儿子的童年时代,把儿子不曾享受过的童年的欢乐还给儿子。他常常怀着羡慕,有时甚至是嫉妒的心情,看朋友或同事的儿子或女儿,趴在父亲的怀里撒娇;或者,刚被父亲打完屁股,眼泪还没干呢,又“爸爸”“爸爸”地叫个不停了。他对儿子,自从和前妻离异,就没有打过一下。顶多是沉下脸呵斥一声,可这,就足以叫童年和少年时代的儿子,更远地躲开自己了。
他多么盼着自己和儿子,能像同事与朋友和他们的儿子或女儿一样,在双方共同关心的问题上平等地、激烈地辩论;或者嬉笑着互相打上一拳,或者谁给谁来个“背挎”。他常常想象着儿子悄悄从后面扑上来,在自己后脖子上咬一口的滋味……他感到儿子也想。可当两个人都试图这么做一回时,又都不好意思了。
人生的积习和由此形成的微妙的情感及行为方式,是多么难以改变啊。
终于有一天,儿子越过了父子间那道心灵的沟裂。
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,徐乃玉回到老屋,陪伴回京度寒假的儿子。
睡觉时,父子俩躺在一个床上,突然,儿子很兴奋,又很激动地说:“爸,我感谢您。”
徐乃玉故作平静地问:“谢我什么?”“感谢您让我当兵。”
“今天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?”“今天我们初中同学聚会来着……”
“徐楠你先别说,让我猜一猜……同学聚会中你小子肯定受宠了,拿你做榜样来说话,而且,肯定以你为中心合影了。”儿子很惊讶:“爸,您也没去,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?”“什么叫大人,比你多吃几年咸盐呢。”徐乃玉故意作出一副得意的样子说。
儿子特动情地说:“爸,我的初中同学里,现在有在名牌大学读书的,也有做买卖发了财的,还有当了演员的……可大家都说,咱们谁也没有徐楠活的更有价值更光荣。同学们一个一个地和我合影,还说,以后只要有徐楠,咱们就每年聚会一次!”
儿子把头靠在徐乃玉的肩膀上:“爸,原来我觉得您让我当兵是出于自私,是为了让您在同事朋友面前提起我的名字时有面子;现在我知道您让我当兵是为了我,除了让我知道保卫祖国的神圣,还让我知道了应该怎样做人……”
欣慰的泪没有流到脸上,流进了徐乃玉的心里。
转眼,儿子从军校毕业了,分配到安徽蚌埠坦克学院。
新的环境,新的岗位,一切都要重新适应。虽然当了军官,依然需要吃苦,军人的光荣似乎从来是和吃苦紧密连在一起的。
但儿子不会再为生活和工作中的艰苦哭鼻子了。他对徐乃玉说:“现在的苦不算什么,因为我更大的苦都吃